哥德堡玫瑰

10年Plus撒布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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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奥|刻耳柏洛斯】Seraphim

法拉奥中心,CP刻法+法拉奥水仙

刻耳柏洛斯视角的法拉奥成为冥斗士的历程。

五年前我写的三头犬还只会一脸懵逼,如今已经成精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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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纯白礼服的少年站在舞台中央,我站在幕布之后看着他浑身细微地颤抖。

我知道,他已经不能演奏下去了。

 

“法拉奥,到你了。”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法拉奥?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评审席的金发女士又重复了一遍,她皱起眉,摘下眼镜表达自己的不悦。记者的闪光灯交替闪烁在黑压压的坐席间,全场一片哗然,都在议论我的心肝宝贝。

“你可以离开了,这是音乐家的比赛,不需要门外汉玩弄我们。”

法拉奥像没听见一样,深深地低着头。他的父亲坐在人群中一言不发,母亲甩下手中的琴谱愤而离去,因为他耽误了整场比赛的进程,被工作人员上台请离。

等那些人拉住他的手臂,法拉奥才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往前走了一步却没有站稳,直直地栽倒在地。

 

没有人关心他,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刚刚苏醒。

他的父母先行回去了,他们觉得法拉奥今天的表现让他们丢脸。医院的医护也听说了他的事,关起门小声地交换这爆炸性的新闻。

法拉奥看着窗外枯黄的叶子,他确实已经无法演奏了。

他曾经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新人琴师,是令所有人惊叹的音乐天才,从小到大被寄予厚望。他在音乐世家长大,父亲是这个世纪最优秀的指挥家,母亲是首席大提琴手。

他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这一次也是冠军的最佳人选。看过他演出的评委一直声情并茂地描述他琴艺的优秀,连那位脾气不佳的金发主评审也对他颇感好奇。他在万众瞩目中走上舞台,又让所有人大失所望,他们都只需要音乐家法拉奥而已,不是我的宝贝。

除了我的主人和我,没有人在乎他。

 

“他选那些曲子不过是炫技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听到其他的参赛者在后台闲聊,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他们没有说错,他一直找不到演奏的灵魂,即使他每个音符都精准完美,即使没人可以超越他的难度。

他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他的父亲母亲,他们换了一任又一任优秀的音乐家做他的老师,到最后都表示他的琴艺不应该存在这样的困扰。

“因为你总在胡思乱想,我和你父亲说了无数遍,你的演奏感情充沛,只要不自我拘束就是完美的音乐,你还在畏首畏尾什么。我们培养你不是让你成为一个胆小鬼,真不知道小时候那个自信听话的法拉奥哪去了。”

这样的话法拉奥听了很多遍,他的父母认为他作茧自缚。

“如果你哥还活着,肯定不会像你这样。”母亲在他登台前找到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好好比赛就是了。我的同事不久前为我介绍了优秀的里拉琴演奏家,等结束之后请她做你的老师,我们再一同研究你的问题吧。”

法拉奥没有反驳,她说完就离开了,甚至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他按往常一样演奏他最熟悉的曲目,但我知道他不想再重复机械的日子,他渴望改变,忘掉刻在脑子里的东西,那些黑白相间的琴键头一次让他感到眩晕。

他弹错了一个音符,戛然而止的旋律不仅是音乐上的停滞,也是他生命里的难以抉择。

他站起来,像游魂一样不知所措,我的主人对我说,就快能接他回家了。

 

这片土地并不是法拉奥的家,他来自埃及,是不属于这里的异乡人。他的肤色比别人稍深,头发是黑色的直发,而金色的眼睛永远闪耀着太阳的光辉。

他被父母塞进狭小的木箱混入偷渡欧洲的船,而他的父母死在之后埃及和周围国家的战争里。

船在暴风雨中遭遇了海难,但在主人的保护下,装着法拉奥的木箱成功帮他抵挡了危机。他被收养在教会的孤儿院里,我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他了。他与其他的孩子不合群,他们喊他“喜欢圣甲虫和胡狼头的怪人”。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画着记忆里的阿努比斯,用天平称量玛特的羽毛和亡者的心脏。偶尔他也会用卡纸折叠蛇形的王冠和戒指,尽管这些东西很快被丢进废弃的纸篓里。

我是他唯一的玩伴,当然,我还是一只普通的黑色猎犬。在我们约定的地点,我钻进堆放柴火的杂院,他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我把他扑倒在地,用舌头舔他的脸,他被我弄得发痒,冲我露出美丽的笑容。

真是比太阳还耀眼——正如后来我的主人所说,他是太阳神的孩子——他特意把孤儿院发他的面包藏起来留给我吃,尽管他自己也在饿肚子。

 

我觉得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生活了,但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那之后不久,他的养父母把他接到新家,确切地说,是把他从那群孩子里挑选出来,通过一层层严苛的考核,留下最有音乐天分的那个,弥补他们的丧子之痛。他还没来得及与我告别,就被塞进那俩黑色的轿车,任凭我在后面拼命追赶。他注意到我,试图透过玻璃窗朝我挥手,可很快被他的母亲训斥坐好。他的母亲是那样严格,以至于后来每天坐在钢琴旁用指挥棒把他的手指打得通红,作为弹错琴键的教训。

等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长大了一些,不再穿着孤儿院的麻布衣服。他的新家庭很富裕,有一间宽敞的琴房,除了睡觉和吃饭他就在那里练琴和学习乐理,除去钢琴,还有和他差不多高的竖琴和大提琴。

只有他父母出门参加晚宴的那天,他才悄悄溜出家门抱起被大雨淋得湿透的我,用他的外套包裹着,把我带回房间。他从厨房拿了肉片和牛奶,试探性地放在我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蹲在不远的地方看我。

他真温柔啊,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担心我忘记他而感到害怕。

我走到他身边蹭蹭他的腿,他一下子变得很开心,用他还冻得冰凉的手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法拉奥试图说服他的父母留下我,那是他第一次提出自己的请求,他从来都是无条件地听从他们安排,这让他们感到不安。为了让他情绪平稳,他的父母暂时答应下来,前提是用他更多的休息时间交换。他们开始让法拉奥学习里拉琴,这快要失传的乐器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活着时候最喜欢的。我虽然住在这里,但没有机会与他亲近,只能隔着玻璃房看他没日没夜地练琴,手指也弹出血痕。他的父母对我充满敌意,即使一个眼神也快要把我撕碎。法拉奥仅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陪我,这让他的父母更为厌恶,他们觉得法拉奥在用我和他们谈条件。为了让他彻底打消多余的念头,他们伪造我死于一场事故,并谎称他们的孩子正死于狂犬病。

法拉奥知晓后再不敢提出任何诉求,他大病了一场,从那以后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连太阳一样的双眼也显得些许黯淡。

他是我的心肝宝贝,如果他伤心流泪了,我可是死不瞑目。

 

我乃看守地狱的三头之犬,我的主人唤醒了我,他引领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地狱的世界。

他站在我身边,周身笼罩于黑色的雾气,他和我一样都深爱着那个男孩。

我不能再让我的宝贝哭泣了。

我企求我的主人拯救他,但我的主人说还没到成熟的时刻。

他有着和法拉奥一样的声音,只是比他更为冰冷平静。早在他出生之日起他就已经守护在法拉奥身边,在他每一个噩梦的日子里亲吻他的额头,让他不会感到恐慌。

我从来没见过主人的样子,或者说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样子,他更像是一个特殊的灵体,没有自己原本的形态。他对我和法拉奥一样温柔,除此之外全部的重心都放在法拉奥身上,他爱他爱到渴望将他亲手杀死。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从困扰他的苦痛中彻底解脱。”

我进入他的病房现出三头犬的模样,巨大的身影遮住微弱的灯火,影子映在他的身上。他惊慌地坐在那里,紧紧闭起眼睛,我知道我让他害怕了。

我凑过去用中间的舌头舔舐他的脸颊,又像活着时候弄得他浑身发痒,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意外地看着我。

“刻耳……柏洛斯……?”

他还记得我,他还认得出我,即便我露出本原的样子。

他几乎一下子搂住我中间的脑袋,贴在我身边,眼泪落在我身上。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对不起……”

我呜咽了一声,他是这么可爱,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自己身上,用他的一切深深地爱着我。

“你要带我走了吗?刻耳……”

我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应。在我身后,我的主人已经站在那里,他走到法拉奥面前拥抱了他的身体。法拉奥好像并不害怕,他似乎早就意识到这位陪伴他一生的守护神,安然地接受他所有的举动。从黑色的雾气中逐渐显现出主人的身影,他身着辉映月华的黑紫色冥衣,捧起他沾染绯红的脸,那和法拉奥一模一样的美丽容颜在他唇上温柔地烙下一吻,最后将他融进自己的身体。

我的主人,法拉奥,冥王麾下的天兽星,手中是太阳神的馈赠——来自古老埃及的贝尼琴。

 

时隔一年,法拉奥再度踏上这个舞台。他穿着夜色的礼服,没有演奏比赛要求的乐器。

他丢掉怀里的里拉,碾碎钢琴的琴键,不顾任何谩骂质疑,娴熟地演奏起华丽绝美的旋律。从冰谷涌上山川,卷沙海遮掩白月,青空之光辉也无可比拟,璀璨之繁星亦聚合于琴上。评审席惊诧地屏住呼吸,准备离场的人也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他的父亲意识放空,母亲的视线一刻不能从他身上转移。参赛者,音乐家,乃至听到他演奏的每一个人,全部将灵魂交付其中,他们心怀感激地接受太阳神的照拂。

这是世人的幸福,他们穿过壮美的尼罗河,朝着极乐净土前行。就在即将踏进美丽的爱丽舍园,迎接天堂庇佑之时,法拉奥停止了演奏。霎时间,演奏厅陷入混乱。所有人面露惊慌,像被夺走最重要的宝物,不禁失声哭喊。他们推搡着爬上舞台,争相跪倒在我的宝贝身边,露出乞讨般的眼神,甚至大打出手。

法拉奥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任由他们撕扯自己的裤脚。他手持鎏金的黑色魔琴,头戴红瞳的蛇形王冠,他站在舞台中心重新拨动琴弦。

“均衡——诅咒——”

魔音肆起,鬼魅之音波侵入灵魂,缠绕着一颗颗跳动的心脏。空中是阿努比斯的天平,他松开小指,让每一颗心脏飞出身体接受死亡的称量。空中回荡着凄凉的哀嚎,漆黑的深渊将香甜的灵魂吞噬,他们表情痛苦,垂死挣扎,看上去甜美诱人。

“刻耳柏洛斯,该吃下午茶了。”

我从幕后伸展而出,用凶恶的獠牙撕裂亡魂,我的主人在一旁温柔地看着我,一如我们初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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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没想到这篇居然能写这么久。

实名安利黑皮金瞳美人,音乐达人还是爱狗人士,妹妹头埃及法老巨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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