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 米雅】青黑之鸢·蔷薇诗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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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过丛生的荆棘，吟唱勇者的诗篇，我在这片蔷薇中沉迷。
「一」
阿布罗狄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父亲一起欣赏他还不能完全理解的歌剧。他坐在米诺斯的膝盖上，看着舞台中彩绘绿色藤蔓和鲜艳花朵的演员欢笑、旋转、歌唱，一起迎接勇士的到来。追逐恶魔的勇士兜兜转转踏进美丽的蔷薇丛，循着馥郁的芳香不自觉慢下脚步。他高昂有力的歌声变得温柔舒缓，他和蔷薇们一起在花丛中舞蹈，干脆丢掉手中的佩剑，接过象征勇气的蔷薇花环，最后坐在了舞台中央。
这是米诺斯最喜欢的『蔷薇诗』第三章，但这一幕令幼年的阿布罗狄疑惑不解。
“父亲，他怎么了？”
他抬头望向米诺斯，忽然又想起父亲讲过的观剧礼节，乖乖捂住了嘴。
但米诺斯没有生气，尽管他的视线依旧停留于舞台：“勇士迷失了，因为这蔷薇太过美丽诱人，所以忘记了初衷和使命。”
米诺斯说话时的眼神就和台上的勇者一样，柔和平静到不像一贯威严的父亲，如同迷失的人不是勇者，而是父亲自己。
“可一片蔷薇就能让一个人忘记他想做什么吗？”
阿布罗狄还是没能理解，不过他没有继续发问，他的视线已经被舞台吸引——从花丛中舞蹈着出现的美丽的男性，身边落满花瓣的蔷薇精灵，在那清澈的歌声里单膝跪在勇者面前，递给他饱含敬仰的玫瑰。
「劈开荆棘，跋山涉水的勇士，
请接过我爱慕已久的花束，
称您为伟大的英雄。
您的身躯，脚步，呼吸，和每个举动，
都记录于我的花海之中。
让我为您歌唱恬适的梦幻曲，
驱逐死亡、斗争与噩梦。
忘记前方艰险的旅途，
与我一起生活在理想乡。
我会为您献上春日甘甜的清泉和夏日满目的蔷薇，
在金秋的阳光里摘下果实，在暖冬的白雪中追逐嬉戏。
啊，我的勇士，枕着我的膝盖安眠，沉沉地睡去。
再度苏醒之日，将是我们相爱之时。」
「二」
在阿布罗狄的记忆里，父亲对蔷薇诗的爱像是一种无法填补的执念。
从坐在他的膝盖上，到坐在他身边，这出一成不变的歌剧一直陪伴着阿布罗狄。孩童时期阿布罗狄就已经能哼唱一些经典的唱段，午后宁静的玫瑰园是他最好的舞台。阿布罗狄一边玩耍一边歌唱，化身于花中的精灵，而米诺斯就在他身后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当他学着剧中的蔷薇精灵为父亲递上花环的时候，阿布罗狄注意到米诺斯迅速抹了一下眼角。
这是他不解的，却永远也无法询问的米诺斯的过去。
像是找不到最佳的人选一样，蔷薇精灵的演员一直在不停更换，即使是同时具备丰富经验和动人嗓音的演唱家也没能满足父亲的要求。
在歌剧方面，阿布罗狄对于米诺斯的见解从不质疑，唯独觉得在蔷薇精灵的选角上父亲实在是有些苛刻。米诺斯热爱歌剧，但更多时候阿布罗狄觉得他真正爱的只是这出蔷薇诗，或者说是努力寻觅着一位理想的蔷薇精灵。
「三」
米诺斯和他的恋人最初擦出火花的地方是蔷薇诗的首演，年少懵懂的爱情有如初生的纯洁的白鸽，即使沉于谷底也依旧向往蓝天的方向。和其他同龄的贵族一样，格里芬王子还秉承着「我即世界」的精神准则，一旦事物朝着预期外的方向延伸就迫不及待地推回正轨，但这一次他却在雅柏菲卡这里碰了壁。
作为精灵出演的雅柏菲卡几乎可以说是轰动一时，打破常规的男性的性别为观众带来太多的意外与新鲜感。如同量身定制，雅柏菲卡的音域和音色与精灵的唱段完美契合，而那副美丽到不可思议的容貌更是让人从心里产生了认可。
蔷薇的精灵是真的精灵，可以让每位勇士迷失，心甘情愿地枕上他的双膝沉眠。
米诺斯觉得有什么从心底涌了上来，却又压抑地抑制于喉咙，这种令他坐立不安的焦躁感反复扣击他的意识。他已经等不及歌剧的谢幕，于是编了个理由悄悄溜进后台。等他找到正在卸妆的雅柏菲卡后，他才发现自己没做任何准备，只能两手空空尴尬地站在那里。
「像个傻瓜一样。」
雅柏菲卡面无表情地看着窘迫到脸红的米诺斯，有些无奈地递给他一杯冰水。
“走错路了吗？观众席在那个方向。”
“……没有。”
米诺斯低着头死死握住水杯，双手违背意志地不停颤抖。
“没有？那有事情吗？这里是不能随便进的哦。”
“唔……抱歉。”
米诺斯头低得更深了，毫无经验的格里芬王子哪怕平日再意气风发，这个时候也只能闭着眼站在那里。事态像脱缰之马一样发展，雅柏菲卡忽然笑了，米诺斯下意识悄悄偷看，那明朗笑容给人一种舒心安静的缓和，也让他迅速降温。
“先生该不会是打算给我送花吧。”
“花？嗯！”
米诺斯知道雅柏在打趣，但这句话让他有了灵感。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他手中没有任何花束——米诺斯用手帕叠了一朵玫瑰，递给面前的美人。
“您正如玫瑰一般绚烂。”
「四」
雅柏菲卡不是没有注意到手帕一角用金丝线绣好的米诺斯的名字，这高贵的名字意味着危险与陷阱。他用玻璃匣小心翼翼地把绢花装起来，也从心里将自己与米诺斯隔离。但米诺斯不会错过雅柏菲卡的任意一场演出，即使面临着逃课的责罚。他觉得雅柏菲卡带给他的满足感胜过一切，而这种感觉充实了他的内心也冲昏了他的头脑。
米诺斯终于决定表白了，他带着花束、戒指和自以为感人的单相思，扣响了雅柏的房门。
可没有人回应。
像是提前猜到他的拜访，雅柏菲卡特意把自己藏起来以便于回避。他请了一个星期假到乡下借了间房子，试图逃离米诺斯发狂的追求。他也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反感米诺斯，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但这不代表他就会顺从接受。在雅柏菲卡看来只有距离才能让人知道自己真正的需求，并让米诺斯学会冷静。
事实上，米诺斯确实陷入了挣扎的境地，只可惜他感受到的只有还没开始恋爱就已经失恋的痛苦。他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复地推敲思考，最终得出和雅柏完全向背的结果：这是美人对自己坚贞不渝的考验。
于是米诺斯派克劳德四处寻找雅柏的下落，凭借王室的财力找到为人熟知的演员并不困难，他也坚信雅柏没有刻意隐秘自己的行踪，所以他以为他的突然出现会让雅柏感动，直到被对方狠狠地泼了冷水——
“王子殿下，您已经妨碍到我的私人生活了。”
米诺斯感到炸裂般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没有啊雅柏……我只是……”
“是的，从始至终不就是您一个人一厢情愿吗？是谁给您的自信让您觉得我一定会接受您呢？”
米诺斯彻底崩溃了，雅柏菲卡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双眼，仿佛将他高傲的自尊心一点点撕碎。
“片刻不离的施压和单方面自我宽慰，或许这就是您表达爱意的方式，而这种方式让我觉得厌恶又反感。”
“的确，您有令人羡慕的财富与背景，无论我躲到哪儿您找到我都轻而易举，可这不过是您身为王子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请您熟知一点，我只是名身份低微渴望自由的平民，是无法理解像您一样的上层贵族的，当然您也不会真的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这注定是错误的。”
雅柏菲卡每一句质疑都直击米诺斯心底，哪怕他知道有些话说得太重，尤其对方还是未经打磨的王子。也许自己才是仗着米诺斯喜爱而肆无忌惮的人，但他必须做这种人。
“旅途劳顿，乡下过于简陋不能缓解您的疲劳，还请您早些回去。”
最后留下这句话，雅柏菲卡转身进屋并关上了门。
「五」
沉闷了一下午的阴雨在傍晚爆发，似乎有冲尽一切烦恼与污浊的气势，但雅柏心里却没有感到和大雨一样的淋漓。闪电的白光映射他有些苍白的脸，交错响起惊天的雷声，更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大概已经回去了吧。”
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雅柏菲卡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挽留，如果被困在路上就糟糕了。
“可我到底为什么要管他。”
他不断地否定自己，却不由自主地披好雨披。顶着狂风推开门的时候他甚至不清楚自己要去哪里，只能踩着泥泞一片的土路找寻早就离开的米诺斯。他觉得这种行为简直是漫无目的的徒劳，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最为明确的目的。
终于在阴暗的岔路口，雅柏菲卡找到了被淋得不成样子还拒绝侍从靠近的米诺斯，愚蠢得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你是傻瓜吗？！”
“……雅柏？”
连雅柏菲卡自己也分不清是打算骂他还是要担心他了。
“快点去泡热水澡，出来以后凑合穿下我的衣服。暖炉我已经烧好了，洗好喊我给你拿毛毯。”
忙忙碌碌折腾了一晚上米诺斯才从冻得瑟瑟发抖的状态回过神来，迎接他的是温暖的壁炉和看起来并不温暖的雅柏菲卡。
“已经不是傻可以形容了。”
雅柏菲卡一边指责米诺斯一边熬了姜汤，又给随行的侍从每人准备了一份。
“可我不是说让你回去了吗？”
“是……但我不想走。”
米诺斯担心自己的回答又触碰雅柏哪根敏感的神经，声音颤抖得像刚刚犯了错一样。
“所以你看见这么大雨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我怕你讨厌我。”
“……”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米诺斯究竟有多么单纯。
“真是拿你没办法。”
他用毛毯左三层右三层把米诺斯包裹起来。米诺斯额前本就细碎的刘海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更是不听话地搭在眼前，让雅柏菲卡忍不住发笑。
“我看喊你巨婴也不为过了。”
“诶！你笑了！”
巨婴王子伸手想要拥抱雅柏，却发现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不能动弹。
「六」
如果说两个人的蜜月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正式开始，那么正式结束的日子就清晰很多。
在之后的日子里，米诺斯依然不会错过雅柏的每一场表演，但较之从前他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他不会强加自己的意识给别人，也懂得替别人思考。雅柏菲卡对米诺斯的这种变化还是很满意的，哪怕他对米诺斯仍旧一脸嫌弃，但他终于觉得眼前的人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而是一个认真追逐爱情的白痴。偶尔米诺斯也会说他温柔，这是原本不属于舞台下雅柏的词汇。感情本不需要从最开始就契合到位，只有不愿意做出改变的双方才是真的自我毁灭。
还好他们都是能适应彼此的人，并且小心翼翼地维护他们的羁绊。可再美好的事物也要走到面对事实的一刻，尽管两个人都不愿提及。
「神圣的教义。我们已经在玷污它了。」
米诺斯温柔地亲吻雅柏的身体，肉欲、性爱与身体的融合，迎接他们罪恶的是无穷无尽的地狱。
再顽强的生命也禁不住恶魔的摧毁，当老国王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疯狂到践踏底线的时候，米诺斯被关了禁闭。
“死！让那个诱惑吾儿的妖精死！”
父亲愤怒的声音对米诺斯来讲无疑是前所未有的煎熬。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拥有爱情！父亲您回答我，我们做错了什么！”
“混账！你想要教会把你推上火刑架处刑吗？！”
“可这是怎样的教义！如果连选择的自由都不能满足我为什么要信仰它！”
这一次他得到的只有左脸火辣辣的痛感。米诺斯头一次看见这样愠怒的父亲，他摔门而出不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
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了，米诺斯央求着最信任的使臣，紧紧握住他的手。
“帮帮我，克劳德，带雅柏逃出去好吗。”
“王子……”
克劳德没有拒绝，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米诺斯绝食跪了三天三夜终于从父亲那里换回雅柏的命，得到国王准许的雅柏菲卡重新踏回故土，条件是接受国王为他安排的婚姻，但要对米诺斯保密。
「七」
“王子殿下，这是雅柏菲卡先生托我给您的东西。”
“雅柏有消息了？”躺在床上的米诺斯一下子坐起来，接过克劳德带来的盒子。
“等等这是……”
米诺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持，他轻轻翻动，盒子里正是曾经他送给雅柏菲卡的礼物，每份礼物都保持原初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被触碰，这让本就揪心的米诺斯扯底变得疯狂。
“什么意思？他想要表达什么？原物归还，抛弃我们的过去？”
“……殿下……雅柏先生让我转告您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婚礼就在下个月，他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结婚？”
米诺斯疯了一样把盒子摔在地面。
“不可能！你们一定在骗我对不对！为了让我们分开对不对！”
“请您冷静……您知道的，雅柏先生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所以这就是他拒绝我的理由吗？！”
米诺斯声嘶力竭地大吼，连他最理智的人格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他赶走克劳德狂乱地捶击散落一地的碎裂的礼物，试图用疼痛与鲜血麻痹自己的神经。就在他第一次送雅柏的绢花里米诺斯忽然触碰到一个坚实的物体，他使劲把手帕甩开，从中滚出一枚银质的戒指，镌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是这样吗……雅柏……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米诺斯对着阳光凝视无名指上精致的银环喃喃自语，“你想要祝福对吗……好，我一定送你最好的祝福……让你从此永远都不能忘记我……”
「八」
最后一次错误的相遇是在米诺斯的盛大的婚礼上。应父亲的安排他接受了贵族的联姻，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欢度歌颂的庆典。
米诺斯请来了皇室唱团，邀请诸君一同欣赏他最爱的『蔷薇诗』，雅柏依旧是那位轰动全场的蔷薇精灵，如同还是陌生人的他们初见。对精灵来讲，他只会望着躺在他膝上休整的伟大的勇士，而对米诺斯来讲，他的双眼里只有雅柏菲卡。雅柏右手的戒指昭示了他已婚的事实，米诺斯很清楚他们已然走向了完全背离的道路，但不能否定他依然期待渺茫的希望出现，或是出现别的什么转机。
雅柏菲卡在这样重大的演出上出现了失误，他唱错了对勇者的歌词。庆幸的是细微的错误没有妨碍到歌剧的继续，也没有引起太多的人注意。
可米诺斯是真的坐不住了，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披风，感觉心脏都快从身体中蹦出来。他一字一句地念出错误的歌词，像是当年为了雅柏刚刚学会背诵——
「勇士啊，我的怀抱不能温暖您吗？我的梦境不能留住您吗？
您沉睡得那样香甜，为什么您要离我而去？
前途的黑暗会将您吞噬，未来的困境会予您阻挠，只有这蔷薇的香气才能带来永生。
您的身躯伟岸，您的勇气过人，冥府的船只也不愿将您搭载。
我这样深切地爱着您啊，离开您我亦会虚无【死亡】。
但请您带上这枝蔷薇，我的枝叶、我的灵魂将与您一同前行。」
「九」
沉溺在王后难产离世的悲痛中大约一年多的时间，米诺斯才彻底从阴影中走出。
继位的新王虽然遭受了命运的打击，还是获得了新的恩赐——阿布罗狄，也许上天给他的最后的垂青。
“你和你母亲【雅柏】真像啊。”
米诺斯用父亲一样慈爱的手抚摸摇篮里婴儿那柔软的脸颊，思绪游离至久远的回忆。
“压抑了这么久，是时候再去看看歌剧了。”
他坐在曾经父王的位置上，重温起他们尘封的过去。属于雅柏的舞台还是当年的舞台，蔷薇精灵却不再是当年水色长发的美人。那只有他才能演绎蔷薇诗，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一张陌生的脸。
“雅柏呢？”
米诺斯皱了皱眉，问起身边剧团的指挥。
“回陛下，雅柏他其实一年前就辞职了。”
“辞职？”
“是的，没有任何预兆，剧组也乱作一团，只能由B组的替补演员临时接替。”
“那你们后来没有找过他吗？”
“有的……可是去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东西也没怎么收拾。大约是遇到了急事，直接带着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走了吧。”
“这样啊……可惜了……”米诺斯意味深长地发出感慨，“新任的这位演员虽然唱功也不错，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以后按照雅柏的样子招些新人吧，男性。”
“……是。”
指挥不敢否定米诺斯，尽管他充满压力。国王的提前离席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这也是米诺斯第一次没有完整的看完他挚爱的蔷薇诗。
「十」
推开通往地下室的门，眼前是铺满蔷薇花自由延伸的石阶。墙壁上吊起的烛台摇曳着青蓝色的火焰，如同将死灵与生者相连。米诺斯摘下王冠，扔掉权杖，只留下皮靴踏在石板上清晰的声响。他走到中心的祭坛旁边亲吻祭坛上永久沉眠的雅柏，被花香包裹的红棺木久而久之也沾染了相同的香气，而在米诺斯看来这是只属于雅柏菲卡的气息。
“我来看你了亲爱的，还带了你爱吃的甜品。”
米诺斯放下手中的点心，像一位最普通的温柔的丈夫，把雅柏菲卡的尸体搂在怀里。
“这次可是我亲手做的，你要好好品尝，然后在梦里给我反馈，让我知道哪里需要改进。”
“什么……你说阿布罗狄？那孩子和你一样的美丽。他很健康，会继承我的王位，也会比我们更幸福。你要保佑他。”
仿佛能听到雅柏的答案，这永远不会有应答的对话此刻变得无比安宁。
“难得这样和平相处，你就不要一脸嫌弃了，我可不是傻瓜，我比那位被歌颂的勇者聪明多了。至少我能认得出精灵的美，也渴望和你永生。”
“你还是不怪我吗？也对……死亡是你的心声吧。”
“这一次换我为你歌唱吧。”
「美丽的蔷薇精灵，
笼罩的芬芳是炽热的爱情。
您的恩泽让我滋润，您的赐福让我永安。
沉迷，沉溺，沉浸于绝对的幸福，
迷恋，迷茫，迷失于自己的方向。
究竟是怎样的悸动激荡于心，为何我心怀正义却跨不过我的爱情。
我愿意亲吻您的脸颊，投入您的怀抱。
我将永远歌唱一支正义【爱】之歌。」
【Fin】
